(一)
言叶抱着五泉明气喘吁吁地跑到游乐园外面的一栋废弃公寓。在确定身后没人追踪后,他慢慢把手里这个书呆子放下并使其靠到墙壁上,然后自己坐在一旁,脱掉护服,露出那布满在身上的淤青。
“五泉君,”言叶头都不回一边气喘一边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会为那个大明星工作的?”
“我爸爸,五泉三郎,”好不容易从恐惧中清醒过来的五泉明小声说,“就是日本十大明星事务所之一闪耀事务所的所长,同时也是五神信的经纪人。而我跟你提过,我是一个文弱不出众的人。为了不让外人得知一个大型事务所所长的孩子是这样的,他就让我不能在大街上露脸。自从上次前辈你来草丛跟我谈话被发现后,他直接让我休学,来帮他和五神信工作。为了......”
“够了!”没等五泉明说完,言叶抓紧拳头狠狠地打向地板,并大声痛骂。
然后,言叶转身,双手用力抓住五泉明的双肩: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选择反抗?自己的人生被这样控制着,有什么意义!”
五泉明害怕地慢慢把言叶的手推开:
“我从小,就受到我爸爸的严厉管教,必须要展现出他认同的才能,否则就被认为是一个永远没才能不出众的人。而对于没才能的人,他根本就不会加之理会,还会逼你为他们进行一些幕后工作,不得在外露脸。你说反抗?我爸爸财力势力很大,光我一个普通人,要怎么办啊?”
听了五泉明的话,言叶收回刚刚的怒气,坐回原位,身子靠在墙上,叹着气说:
“认同的才能?会唱会跳就是才能?懂得技术知识的就不是?年纪轻轻就名气那么大收入那么多就叫优秀?脚踏实地努力奋斗的叫过时的工作态度?这都是什么鬼道理。”
五泉明低着头不出声。
“哎!”言叶平静地说,“五泉君,我有个朋友,他跟你差不多,从小就活在妈妈的暴君管教下。尽管他的妈妈变了吸血鬼使者,他还是不敢随意违抗她。到最后,他变成了比吸血鬼使者更可怕的怪物。”
“前辈,你说的,难道就是之前在五角机电公司的......”五泉明突然想起了什么。
“没错,那只怪物就是他,被称为钢刃魔。”言叶平静地回答,随后把目光转向五泉明,“正如你所见,屈服在这种管教下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如今这所事务所已经开始使用吸血鬼使者,和月神企业勾结了,你极有可能会获得跟钢刃魔一样的命运。听好,我希望你可以尽快忘记这件事。你爸爸那边,我会帮你处理,五神信那家伙……”
没等言叶说完,五泉明开始插嘴:
“前辈,让我跟你一起战斗吧!”
“五泉君,你……”言叶惊讶地回头看了看眼神突然充满斗志的五泉明。
“前辈,我明白。”五泉明说,“一直以来,我都希望可以让爸爸正视我。如今,你的出现,一个可以反抗邪恶的力量,绝对可以让他们清醒过来,摆脱这种思想。而我,一定要,在这一刻,让他们认同我。”
言叶听后,慢慢低下头,陷入沉思。犹豫了一会后,他递给五泉明一把光束手枪。
(二)
莉奈慢慢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类似于车间的昏暗地方,四肢动不了,似乎是被以之前在废弃仓库一样的方式绑住了。不过,她的肩上和大腿上的伤口已经被缝合了,胸上面的炸弹也被拆除了。她试着发动念力,却发现发动了一分钟多了还是无效。
就在为此现象感到疑惑时,莉奈的面前走来了一个人影,对方用着非常温柔的声音对她说:
“你醒了,希望我们没有伤着你。”
“是你啊,五神信。”莉奈不客气地说,“或者我应该叫你炎王。”
五神信慢慢走过来,蹲下来伸出右手抓住莉奈的下巴,用一双下流的眼神跟她双目对视。
尽管莉奈拿着一副不情愿和嫌弃的表情看着这位明星,五神信还是丝毫不收手,在对视了半分钟后就慢慢松开下巴,再慢慢摸下去,直到她那挺拔丰满的胸部。
“放开我!”莉奈大声骂道,身子使劲左右摆动,使得五神信的左手缩回去。
五神信呆呆地定了几秒,往右手生热,狠狠地打向莉奈胸部上面的位置。
“啊!”莉奈痛苦地大喊。
过了将近十秒,五神信把手缩回来,莉奈才松了口气,紧身服对应的位置已经被彻底烧穿,那里的皮肤也被烧伤了一点。
“别搞太多小动作,”五神信站起来,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莉奈说,“我可是拥有一切的男人,被我看中的,从来也不会逃出我的手心。”
“所以,你为了达到这个荒唐的目的,心甘情愿成为吸血鬼使者,然后一直被控制着吗?”莉奈在灼热的痛觉减弱后带着嘲讽的语气说。
“你说什么啊!”五神信低下头,用着那美男子风格的动作摇了摇头,“吸血鬼使者正是我想要的,那种超越常人的力量,我五神信必须要得到。控制?月神企业哪里控制我了?杀死六道言叶的这个任务,就当是一个小小的额外报酬咯。”
“你锁我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莉奈追问道。
“问得好,”五神信说,“明天,我们会一起乘坐这辆列车,完成我在成为最高尚之人这个使命的最后一步。然后,我一定要跟我爱的人目睹即将发生的这个美丽风景。”
说着,五神信再次蹲下来抚摸着莉奈的脸颊。
“够了!”莉奈实在忍受不了眼前这个下流明星,使劲摆动一下身子把这只**的右手挣脱开。
五神信再次呆呆地定了几秒,只是,他这次并没有往手上生热,而是叹了口气站起来,转身离开。就在快要走到一扇自动门时,他似乎想起什么,头也不回就跟她说:
“对了,六道君给你装的能量吸收装置,我已经把它接到列车的核动力发电机。无论你发动多久,念力还是不会出现的。这点我真的要感谢六道君,哈哈!”
莉奈怒视着一边走出大门一边哈哈大笑的五神信。就在这个明星走到外面走廊,自动门慢慢关上后,她慢慢低下头,要紧下唇,眼睛流出眼泪,抽泣着:
“言叶……救我……”
(三)
在废弃公寓,五泉明一边摆弄着那把光束手枪,一边说:
“前辈,真的感谢你,让我加入。”
“哼,不要这么说。”言叶冷笑着说,“我只是考虑到自己现在装备稀缺,战力严重损失,对付这样一个团伙需要一个伙伴罢了。”
“那就足够了。”五泉明笑着说。
言叶慢慢站起来,一边努力把身子套进狭小的紧身服,一边说:
“对了,我实在搞不懂为什么你爸爸不会强迫把你培养成明星,反而要选择让你一生都没有成功和存在感。这类事情跟我爷爷还年轻的那个年代的一些家庭现象很相似,但其实都是因为家里有兄长,或者是当时已经几乎不存在的重男轻女现象。家人把一切期望寄托在兄长或男性孩子身上,因为他们的工作能力较强,其他孩子只能负责家务。难道……你有兄弟姐妹之类的?”
“据我所知我是家里的独子,”五泉明说,“但真的想不到爸爸宁愿把期望寄托在一个外面请回来的明星身上。”
“哼,自己的孩子不能培养好就擅自抛弃了,还好意思说什么高尚之人。”言叶一边扶正肩上的护甲一边说,“对了,关于其他那两个使者,你有没有发现他们是谁?”
“我只知道炎王是五神信,其他人我真的不知道。”五泉明说,“五神信最近找过我,要我给他做好幕后工作。当我找爸爸理论时,才发现吸血鬼使者这回事。”
“那两个吸血鬼使者估计也是一些重要人物,那闪耀事务所还有没有比较出名的明星?”言叶问。
“还有一个叫田村鸣子的,是一个年纪轻轻就出名的女模特,收入跟五神信差不多。”五泉明回答道。
“那她的嫌疑都很大。我还是尝试联系一下拓也好点。”言叶说着,就按了按手环。
然而,跟之前一样,过了许久都没人接,还是显示要留言。言叶狠狠地打了一下墙壁:
“可恶,还是那样。拓也不在,莉奈被抓了,木叶离开了,我也没多余的弹匣了。”
“我会尽力支援你的,”五泉明坚定地说,“发生了什么特殊情况的话,你别管我……”
“你说什么!”没等五泉明说完,言叶回头大声说,“自从那件事后,我发誓再也不会让任何无辜的人死去。你选择了介入,不过,我绝对不会让你死去,重蹈钢刃魔的命运。”
“啊,是的。”五泉君此时低下头小声说。
“哎,知道就好。”言叶叹了口气说,“那他们在哪里,你有头绪吗?”
“我记得,爸爸和一个月神企业的姓佐藤的人之前要了游乐园的专用磁悬浮列车。”五泉明说。
“佐藤……一定是佐藤国春,果然是他私底下跟你爸爸做了交易。”言叶说,“但他要磁悬浮列车的目的……”
“不管怎样,”五泉明握紧手枪说,“尽快找到他们,就能搞清楚了,有了前辈的力量的话。”
“是的,”对于五泉明的决心,言叶很满意,就指着旁边的门口说,“那我们走吧。”
(四)
2043年12月13日,某公寓
凌晨两点,这栋小小的公寓旁边街道的灯光已经全部熄灭。一个着装单薄的男青年,忍受的刺骨的寒冷,捂着右肩,右手也无力地捂着右腿,一撅一拐地走近公寓。他的右手和右腿都受了重伤,血液染红了穿在身上的秋裤和贴身长袖。同时,他的左肩上挂着一个拖在地上的挂包,跟着那缓慢的步伐慢慢前进。
好不容易来到自己一楼的公寓门前,男青年用冷得发抖还受了伤的右手慢慢地放在门口旁边的指纹感应锁。只见那个门锁突然闪烁了几下,门就自动打开了,同时发出了声音:
“松冈拓也,欢迎回来。”
拓也一撅一拐走进家里,鞋都不脱就走到那小小的客厅,随手把那个挂包扔在地上。包的链子突然解开,掉出了那套已经严重破损的护服。
然后,拓也尽能力快步走到书房,在里面的书柜里拿出两台有着几只机械臂和几个小车房的缩小版火箭发射台一样的东西。
这两台设备是十年前最新研发出来的全自动外科应急处理装置。如果说纳米机器人专注于排除一些体内疾病形如肿瘤和结石,这台设备就专注于进行一些应急的外科手术。每台设备都有几只小型机械手和微型爬虫机器人,并内置多套外科手术程序。设备会自动识别伤口,然后根据程序选出最好的手术方案,再在各个机械手和机器人的配合下完成疗程。尽管没纳米机器人昂贵,设备的价格还是非常高。拓也的爸爸所在的医院赠送了他们家五台,拓也则带了其中两台来他的公寓。
拓也在一张靠近桌子的长椅上瘫坐着,再把两台装置分别放在长椅和桌子上,然后脱掉长袖和秋裤,把右手和右腿分别抬到两台设备中。
设备突然伸出一个激光扫描仪,扫描了一下伤口,过了几秒后,上面的机械手都动起来,小车房里爬出几只直径只有五毫米的机器人。
首先,设备旁边一个小抽屉自动打开了,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缩小版手术工具,还冒着白雾,似乎是冷冻消毒用的。一只机械手夹起抽屉里的一支麻醉针,打在伤口旁边的皮肤上。然后,两只机械手把伤口张开,那些小机器人就爬到旁边,把发炎坏死的部分去除。
在这些工作完成后,两只机械手把裂开或断开的部位合并,另外两只机械手就互相配合着把伤口缝合。
拓也双眼朝天,叹了口气,期间按了一下长椅旁边的遥控器,桌子上的一台迷你咖啡机就自动冲出一杯牛奶咖啡。他用左手伸过去拿起咖啡,同时瞟了瞟躺在客厅的挂包,发现里有一些东西在闪。
(五)
言叶和五泉明静悄悄地走到游乐园外围,这里的灯光已经全部熄灭,在里面根本就是伸手不见五指。
言叶拿起小型电脑看地图,尽可能地藏在树丛后面往车站方向走。突然,他感觉到自己踩中什么,旁边漆黑一片的树丛出现了一些不断闪烁的微弱灯光。
“前辈,”跟在后面的五泉明小声说道,“发生什么事了?”
“有点奇怪,但是……等等!”言叶思考着这奇怪的现象。
突然,言叶似乎想到什么,转身跳起扑向五泉明:
“趴下!”
说时迟,那时快。言叶刚才所在的地方突然发生大爆炸,冲击力把他们两人炸到远处。
好不容易站起来的言叶,摇了摇头以让自己清醒起来。他尽力使自己的视觉清晰起来,然后就发现自己被一群拿着月神企业光束枪的身穿西装的保镖包围了。同时,游乐园这一区的灯光突然亮起,言叶立马站起来拔出希望之刃戒备,五泉明也拿起手枪站起来。
此时,人群中走进来三个人,他们都身穿黑色斗篷,只是这次,并没有戴防毒面具。中间的斗篷人走出来,在灯光的辅助下,言叶一下子认出那俊俏的脸孔。
“五神信!”言叶怒视着这位明星说,“你把莉奈抓去哪里了!”
“那就要看看月神企业追了半年多的通缉犯的实力了,如果你还能从这里活着逃出去的话。”五神信笑着说,然后大声对言叶身后的五泉明说,“喂,那边跟班君!我劝你呆在外面好点,毕竟你还有利用价值!”
“我……已经……不会屈服于你的统治了!”五泉明举着枪大声说,尽管已经下定决心,但还是因不能直面这几只怪物而感到恐慌,“有了六道前辈的力量,我……一定要让你们清醒过来。”
“就凭你们?美杜莎!”五神信轻蔑地说着,然后命令旁边的另一个斗篷人。
旁边的那个斗篷人走出来,露出了一个娇小圆润的面孔,娇小的眼睛和嘴唇,还扎着小小的卷发双马尾,可以看出是一个女性。她二话不说,就向言叶射出一道石化光束。
言叶见状,迅速向后来了个后空翻,但右手的护甲还是被击中了。
言叶重新站起来后,马上扯掉这块护甲,同时五泉明也走到他身旁说:
“前辈,她就是田村鸣子!”
“果然是闪耀事务所的人!”言叶说,“那巨力神估计也是……啊,不是吧!”
没等言叶说完,另一个斗篷人站出来。这个人的面孔看上去明显苍老很多,似乎还哪里见过。
“山崎……”一个姓氏从言叶口中蹦出。
(六)
尽管有点出乎意料,但是闪耀事务所与月神企业勾结这件事足以让言叶不会感到过于惊讶。
“山崎,连你也是!”言叶愤怒地说。
山崎二话不说,脱掉斗篷,快步跑过来,期间身体逐渐变得巨大和强壮。言叶和五泉明迅速往两旁躲避,使其直接撞到站在周围的保镖。
“五泉君!”言叶对着五泉明大声喊,“瞄准他的头部,开枪!”
五泉明举起枪,突然一道蓝色光束快速掠过眼前。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原本在手里的手枪已经粉碎然后撒了一地,同时双手已经被击断,留下一个被灼烧成暗红色和黑色交错的截面。
过了不到十秒,光束带来燃烧疼痛感迅速扩散全身,五泉明双手捂在怀里,倒在地上,痛苦地大喊。
“五泉君!”看着受伤的后辈,言叶把注意力从山崎身上移除,转而看到不远处一个举起一把冒着烟的枪的保镖,刚刚的光束似乎是从那里射出来的。
“可恶!”言叶跳过去对付那个刚刚射击的保镖,
然而,就在起跳时,他被击中右腿,摔在地上并向前滚了几圈,停下来后就发现身后同样有一个举着冒烟的枪的保镖。
右腿受了攻击,加上之前在战斗中还没恢复的内伤,言叶倒在地上动弹不了。此时山崎走过来,单手抓起他,再把他狠狠地往两旁砸了好几下,然后在空中甩了几圈,最后狠狠地扔到远处的一座小桥上。
“好了,时间不多了,游戏该结束了。”看着倒在远处的言叶,五神信平静地说,然后把目光看向一旁的田村鸣子,“田村小姐,该你了。”
言叶的身子还是动弹不了,视线也变得非常模糊。他使劲摇了摇头,尽可能使视线清晰起来,然后看见田村鸣子站在人群的前面,不过两秒就射过来一道石化光束。动弹不了的他唯有闭上眼睛,双手挡住面前。
然而,十秒多的时间过去了,言叶依然没有感觉到光束击中了自己。他慢慢睁开眼睛并放下双手,只见一个瘦小的人影倒在他眼前。
这一幕勉强激活了言叶活动神经。他使劲爬过去,扶起对方然后把他翻转过来。在看清楚人影的面孔后,他彻底奔溃了。言叶清楚地意识到,他之前许下的承诺已经统统失败了。
眼前的人影正是五泉明。他面无表情地躺着,同时胸部出现一大片灰白色并逐渐往全身扩散,正是石化现象。
(七)
“为什么……为什么又会……”言叶抱着石化中的五泉明愤怒地低头自责。
“真的很对不起啊,五神信大人!”远处的田村鸣子突然转身向五神信鞠躬道歉。
“真是的,这样的情况都有。我们可是没时间的了。”五神信摇了摇头说,然后挥手指挥旁边的保镖,“喂,你们!杀了日行者。”
五神信和另外两个使者转身离开,保镖们则举起枪一步一步地走向言叶。
就在这群身穿西装的人靠近言叶时,他立马抓起旁边草丛的一把泥土,用力甩向他们。保镖举高枪护着各自的双眼,与此同时言叶抱着五泉明,用力支撑起身子,抓住桥栏,然后往底下的河流跳下去。
“他跳了下去了,快去看看!”一个保镖指挥道。
所有人都马上到桥栏边看个究竟,然而,除了哗啦啦的急速河流,根本看不见一点东西。
“组长,怎样,要往周围调查吗?”一个保镖问道。
“不了,他那个身体状况都活不久。”刚刚指挥的保镖说,“相比之下五神信大人的使命更重要,我们走!”
(八)
听见保镖都离开,藏在桥底下的言叶才松了口气。他看了看旁边的五泉明,只见石化已经几乎扩散至全身,只剩头部了。
“五泉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言叶激动地问。
“前辈,我只是不想连对付他们的最后一个希望都失去。”尽管身体正在石化中,五泉明还是很镇定地说。
“希望?”言叶双眼夹着泪水说。
“是,那个希望就是你。”五泉说,“我很清楚,前辈你有着可以对抗他们的力量,你是黑暗中的一丝光明。前辈,我相信,你的出现,绝不是偶然。”
“就算真是,又如何?”言叶不解地问,“一起作战的伙伴都失去了,刚刚你也见到,单凭我的力量,怎么可能对付他们。”
“把他们找回来吧,前辈。”五泉明说道,语气中带点急促。同时,他的石化已经覆盖得只剩下面部,“我的时间不多了。前辈,你一定可以的,你的伙伴,一定在某处,准备好,等着与你并肩作战。你一定要,消灭吸血鬼使者,阻止我爸爸和五神信……”
一说完,石化就慢慢地把五泉明的面部彻底覆盖,整个人已经成了一尊灰白色的雕塑。
尽管在半年以来的战斗中见到了无数的人死去,言叶依然觉得非常愤怒。他低下头,抓紧拳头,狠狠地打向旁边的桥墩。他感到自责,痛骂自己不在当时意识奔溃而不能阻止木叶,痛骂自己刺伤了拓也,痛骂自己不能保护莉奈,痛骂自己擅自让后辈加入战斗……
过了几分钟后,言叶终于可以在悲痛中冷静下来。他抹了抹眼泪,低头看看右腿的伤口,然后拿出一小卷应急纱布,绑在上面。之后,他解开腰带,看了看上面的武器,发现只剩下一个绳钩发射器和希望之刃。他扔掉腰带,靠在桥墩上犹豫。
“……你的伙伴,一定在某处,准备好,等着与你并肩作战……”五泉明的遗言不停地徘徊在言叶脑中。
一分多钟后,言叶拿出智能手环,慢慢拨通了拓也的电话。
“你好,我现在没空,请在‘哔’一声后留言。”手环里传出了同样的留言提示。
只是,言叶这次并没有一边抱怨一边关掉电话,而是静静地等候。就在“哔”一声发出时,他再度犹豫了一下,然后才平静地对着手环说:
“拓也,是我。你的伤势如何了?没有生命危险吧?我想说,真的对不起。当时如果不是因为我被侵蚀了意识,你就不会受伤。或者,你对我还有着一丝怨恨,只不过,我现在真的很需要你。我开始明白,即使我拥有吸血鬼使者的力量,没了昔日战斗的伙伴,还是不可能打败强敌。自从你加入我的使命后,我开始发觉,如果当初拒绝了你,我可能已经没命了……你听好,炎王不是五泉君,是那个明星五神信,而幕后策划这一切的,正是他所在的闪耀事务所。到了早上,他们就会征用游乐园的磁悬浮列车,进行一些不为人知的行动……我希望,你到时可以赶来列车站,再一次,跟我一起战斗,一起为这些恐怖行动画上句号。而我也很清楚地明白,你不是我的跟班,而是我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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